那年的暖冬,却似冬雪后屋檐凝结的冰凌,刺透了我的心房。
——题记
你终究还是要离去,尽管我在佛前千万次祈求。知晓这消息的人寥寥无几,我竟成了其中的不幸者。多愿自己未曾得知,未曾听你亲口说出,那般我或许不必忧伤,不必在夜深人静时,因思念你的离去而泪湿枕巾。
记得那年,你言及转学,将赴巴西,笑言不再“祸害”故土。于是,那个暑假的阴霾天空陪伴了我六十个日夜。每日醒来,第一件事便是查看手机,期盼你的电话或短信,然而,空虚无物。直至开学前夕,我仍怀抱希望,紧握手机入梦,梦中全是你影子;运动会上你奔跑的身影,春游时你帮我提工具的背影,圣诞夜你打蛋糕仗的模样,课堂上调皮被老师发现的我们。这些,在那个漫长的假期中,从不曾入梦。而那一夜,它们如电影画面,一一在梦中浮现。
开学的清晨,枕头湿润,那是思念的印记。我拖延着时间,终至教室,却见你大笑而来。你嬉笑着向我展示你的身高,揉乱我的头发。你说:“傻了吧,我还没去巴西呢。”我违心地说:“你还是去吧,别再‘祸害’祖国。”转身离去,你却在身后大叫:“别走,我可能不走了。”你的夸张动作,让我心中的乌云逐渐消散,那感觉,如同花儿在久雨初晴后,终于迎来阳光的拥抱。
几天前,你提及父亲归来,问及你的感情,我笑而不语。同学们羡慕地看着你,我搭着你的肩,以为你不再离去。而我忘了,你曾说过,毕业后,你仍将远行。
全都怪我,沉浸在你的小幸福里,忘了从相遇那刻起,离别就已注定。
今日,你说:“我要走了,签证已下。”我愣在原地,手中的保温杯掉落,水汩汩流走,一去不返。
泪如雨下,心碎有声。
你手忙脚乱地找纸巾,为我擦拭泪水:“别哭了,我发誓不忘你,我还会回来。”我点头,心中已决。
即使你不归来,我也会踏上你的城市,寻找你的踪迹。
此刻,纵有千般不舍,万般难过,但站在人生的站台,我终将下车。因为,这是为了遇见更美好的你,坐上另一趟旅程。